和梁朝偉合作過的導演,都讚賞他單靠眼神就能傳達一切,他的內斂來自不擅表達的個性,害羞性格源自兒時父愛缺席的空白時光。他直到60歲才不抗拒飾演父親角色,漸漸打開從前封閉的內心世界,他將缺失的親情轉為對演戲的熱愛,並找到貼心與人共處的方式。2023年梁朝偉獲得威尼斯影展終身成就獎殊榮後,仍持續精進人生打怪技能,帶你回顧昔日20個讓他成為「電眼影帝」的經典事件。
1.因單親家庭感到個自卑,逃學打工度日
梁朝偉兒時成長的香港社會風氣相當保守,他曾因爸爸離家出走成為單親家庭,在就學時被指指點點,導致課業成績一落千丈,甚至輟學打工做報童、送貨員與家電售貨員度日,逃避他人眼光。
梁朝偉曾說父親不告別後,自己不知如何面對人群,因此造就孤僻低調的個性,就連合作過的作家范俊奇都形容梁朝偉:「他安靜得像一座走道旁差點被美術指導冷落的小道具,可以一整天乾坐不出一句聲(音)」。
2.入行成為演員全因「周星馳」
梁朝偉輟學後對生活沒有太大野心和特別志向,覺得自己可能會在電器行一直工作下去。當時,在同樣也是單親貧困家庭出身的好友周星馳鼓勵下,一起報考演員訓練班,周星馳雖有簡單的演藝工作經驗,也有明確演員志向,卻落榜沒考上,反而是被每日津貼吸引的梁朝偉,得到錄取機會。
3.從不與周星馳合作,有「王不見王」瑜亮情結?
梁朝偉從影多年,大家從來沒有看到他和周星馳合作拍片,因此一直有兩人王不見王的傳說。為此,梁朝偉在從影40週年時,特別分享自己踏入演藝圈的心路歷程影片,當中1集以周星馳為主題名稱「周星馳,我的最佳損友也是最佳好友」,揭曉他和周星馳的真實交情。
梁朝偉曾說兩人沒合作,是因為「周星馳的電影永遠不允許有兩個主角」,但並非代表彼此不合,而是兩人在出道前就認識,對彼此太過熟悉。梁朝偉也分享自己和周星馳其實合作過一部短片:「他是做好的角色,我就是做被他打死的角色」,但影片最後卻「下落不明」,他曾經笑問周星馳影片在哪裡,卻只得到「不知道」的回應,兩人親暱互動好交情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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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圈中好友還有張國榮、張學友與劉德華
梁朝偉圈中好麻吉除了周星馳之外,還有張國榮。兩人合作《春光乍洩》成影壇經典,當年電影在阿根廷拍攝時,梁朝偉還幫身體不舒服的張國榮日日煮粥。他在2003年張國榮驟逝時,更是好幾天無法表達任何情緒,太太劉嘉玲曾說他當時過了3到4天,才開始大哭將傷感心情傾洩而出。
此外,合作過8部電影的張學友,以及TVB時期與他合組五虎將的劉德華,也一直與他有著哥兒們般的好交情。他曾在2016年時現身張學友演唱會力挺支持,也曾在劉德華與劉嘉玲拍戲時每天探班。梁朝偉曾分享自己每次看劇本時,第一個浮現的對手人選是劉德華,他對於彼此繼《無間道》後,2023年再度合作電影《金手指》感到非常開心。
5.金馬金像獎影帝紀錄保持人
梁朝偉出道早期以演出電視劇為主,跨入影壇後以《重慶森林》、《春光乍洩》、《花樣年華》、《無間道》以及《2046》5度獲頒金像獎影帝,並分別憑《重慶森林》、《無間道》以及《色戒》登金馬影帝寶座,不僅是金像與金馬獎最多影帝影項紀錄保持人,「演技派」更成為他的代名詞。
此外,侯孝賢導演的《悲情城市》、法籍越南裔導演陳英雄執導《三輪車伕》,還有李安的《色戒》,都在他主演參與下,得到威尼斯影展最高榮譽「金獅獎」殊榮。
6.被導演王晶點名是「票房毒藥」
梁朝偉的演藝之路並非一帆風順,雖然他擁有演技被認可的漂亮成績單,卻曾經歷發行唱片專輯銷售不如預期,以及與王晶合作5部作品,皆面臨賠錢收場的慘澹時光。早期他大都演出喜劇電影,票房不佳的情形甚至被王晶點名是「票房毒藥」,這段從電視轉戰成為大銀幕演員的日子,讓他受到很大的考驗,但也為他累積了不同角色的可貴養分。
7.影帝專業戶卻有「父親角色」恐懼症?
梁朝偉即使擁抱影帝專業戶美名,卻很少扮演父親角色,這一切全是因為童年時期的家庭陰影。梁朝偉兒時常常目睹父母吵架,在父親不告而別缺席他的成長時光後,他開始過著畏懼孤僻的童年生活,甚至一度有社交恐懼症。他曾說不演父親角色,是因為不想被提醒父親是如何對待他的,父親角色對他來說,一直是從影以來最大禁忌與心魔。
8.快60歲才因《尚氣與十環傳奇》接演父親角色
無法飾演父親角色的心魔,直到梁朝偉快60歲,才慢慢得到突破的機會。他在將近花甲年歲被漫威相中演出《尚氣與十環傳奇》主角尚氣的父親,勇敢突破昔日不知如何面對,生命中缺席的父愛情緒。梁朝偉透過角色詮釋過程,學習打開長年封閉的內心世界,也更能敞開胸懷和關心他的人分享,過往無法面對的心結。
除了自我突破生命陰影演出父親角色,鼓勵梁朝偉衝破演員框架的,還有太太劉嘉玲。梁朝偉曾因《色戒》大尺度親密戲拒絕導演李安的邀約,讓李安非常著急。李安為了讓梁朝偉能放心拍攝,希望透過劉嘉玲,鼓勵梁朝偉與湯唯合作演出電影關鍵場面。
當時劉嘉玲苦勸梁朝偉放下包袱,不要太在乎她的感受,把這件事當成工作的心態進行,她不介意梁朝偉和別的女演員拍攝這麼大尺度的親密戲。在劉嘉玲開導下,梁朝偉最後甚至放棄替身而親自上陣,並在拍攝中接受李安即興加戲要求。李安對此一直心懷感謝,也曾公開謝謝劉嘉玲是說服梁朝偉演出《色戒》最棒隊友。
10.首位華人演員獲頒「終身成就金獅獎」淚謝李安
「當你有才能,而且有天然好看外表,那是天賦。但仁慈分享才能幫助別人,一次又一次,那是一種終身成就」,梁朝偉在2023年從李安導演手中,領取華人演員首位終身成就金獅獎的殊榮,他因為李安在台上對他這番動人致詞,真情流露落下淚來。梁朝偉除了感謝香港,感謝李安以及太太劉嘉玲,也得到昔日開啟他進入演員生涯的老友周星馳恭喜道賀。
梁朝偉獲獎後,有媒體分享他在30歲時的專訪影片,為他堅持演員夢想慶賀。當時梁朝偉有著對演員倦怠的低落情緒,在接受鄭裕玲訪問時,說自己有了36歲離開演藝圈去做生意的想法。後來他在宣傳電影《尚氣與十環傳奇》時,又遇到鄭裕玲訪問,笑說自己心境已和當時不同,覺得熬過了當時的辛苦,才有今天的自己,也說現在累了會休息,不會改變喜歡演戲這件事。
11. 25歲就以《銀行風雲》得到首座金像男配角獎
梁朝偉演員生涯首座電影獎項,是1986年爾冬陞執導,改編美國電影《熱天午後》的《銀行風雲》,當時與梁朝合作的演員還有狄龍、秦沛與梁家輝。梁朝偉以膽小的小偷角色,獲得金像獎最佳男配角肯定,讓當年才25歲的他,更有自信往演員之路邁進。
12.拍王家衛《阿飛正傳》NG超過20次回家爆哭
除了歷經票房毒藥時期考驗,梁朝偉曾說自己拍攝《阿飛正傳》時,也曾因王家衛導演受到很大挫折。當時吃梨子的鏡頭拍了27次,王家衛都不滿意,讓他覺得很對不起同場對戲的張曼玉,甚至沮喪到回家大哭。
梁朝偉後來受訪時說,他覺得王家衛是為了刻意讓他放下演員自信,希望他將自己歸零後再演出。他接續與王家衛合作1994年《東邪西毒》、1997年《春光乍洩》、2000年《花樣年華》、2004年《2046》、2013年《一代宗師》,都創造了令人驚豔的「眼技」和「演技」,無懼王家衛一部片拍好幾年的慢工出細活風格,粹練出更收放自如的表演能量。
13.到台灣拍《悲情城市》受到侯孝賢導演很大啟發
除了王家衛帶給梁朝偉演技上的磨練,梁朝偉也說拍《悲情城市》受到侯孝賢導演很大的啟發。梁朝偉在片中詮釋聾啞人士,需以大量肢體動作與表情變化呈現角色情緒,他很感謝當時拍片需要長時間搭車,侯孝賢導演在車上會很有耐心和他暢聊對表演的看法:「侯導給我很多鼓勵,也是因為他,我開始看很多並愛上文學小說,是一個很好的體驗」。
14.韋小寶角色獲金庸認可為最佳版本
梁朝偉以1984年出道早期的《鹿鼎記》韋小寶角色打開知名度,獲得原作金庸肯定為最佳版本。他當時為了籌備角色,詳讀原著至少20次,甚至苦心研讀清朝歷史,這番努力不僅讓他受到注目,更為他與劉德華、黃日華、苗僑偉、湯鎮業合組「五虎將」,強強聯手革命情誼打下基礎,後來也獲得王家衛、李安等大導演認可他的演技實力。
15.對《辣手神探》男配角提名資格勇敢說不
1992年梁朝偉拍攝吳宇森電影《辣手神探》時,戲份不比主角周潤發少,他以臥底警察角色,再度得到香港金像男配角提名,但他覺得自己的出場篇幅應是男主角才對,因此婉拒男配角提名,此舉同時獲得導演的支持。梁朝偉對金像獎說「不」的勇氣,對獎項改革起了一定的作用,金像獎後來因而開始改由劇組報名演員的得獎項目。
16.《風再起時》才練習3個月就收獲鋼琴超能力
梁朝偉除了肢體語言傳達角色情緒隨著年齡越加嫻熟,對技藝的學習速度也有增無減。他為了呈現2023年推出的電影《風再起時》探長藍剛的彈鋼琴畫面,每天苦練至少8小時長達3個月的時間,壓力大到日日Call out導演翁子光大罵渲洩情緒。
梁朝偉曾說練習彈琴不順利時,會想殺了自己,他的苦心也展現在演出的成果,不僅表演時能讓指法與節奏相契合,甚至在導演沒有要求的情形下,能完整彈出片中所需曲目。有趣的是,拍完電影後,他也彈出與鋼琴「談戀愛」的興趣,還買了一台鋼琴在家中閒暇時彈奏。
17.演戲成為「社恐症」重要出口
梁朝偉不諱言兒時父親的缺席,讓他變得相當抑鬱,他在接觸到演戲後,開啟找到表達自己情緒的大門,讓他得以透過各種角色,呈現自己想像不到的喜怒哀樂,甚至為自己不擅交際的「社恐」性格,找到與世界溝通對話的方法。
18.歌手時期有過「鼻環」狂野頹廢造型
現實中的梁朝偉有多拘謹,戲劇裡的梁朝偉就可以多狂放。梁朝偉藉由演戲尋找自我,也曾在歌手時期綻放自己有別於害羞的不同面向。他在2000年發行《為情所困》專輯時,以頹廢路線示人,為了專輯以大膽前衛鼻環造型拍攝MV,讓觀眾看到他難得狂野的一面。
19.個性低調,卻是愛滑雪衝浪的運動型男
除了幕前狂野造型令人讚嘆,梁朝偉在內向個性底下,還有熱愛戶外運動的陽光面貌。他曾說不愛自己在演戲框架裡繞不出去,因此喜歡學習新事物,包括衝浪、滑雪、滑板、騎單車等運動,都是讓他找到探索嶄新自己很棒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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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走出華人影壇,不只漫威連韓流K-POP也愛他
梁朝偉近年走出華人影壇,不只將漫威宇宙電影配角,演出主角氣勢,連韓流K-POP怪物新人女團NewJeans也愛他。他在NewJeans推出的2023年單曲〈Cool With You〉MV中,與《魷魚遊戲》鄭好娟合作,零片酬白髮現身飾演愛神角色,突破世代潮流邊界。雖然梁朝偉出現的秒數不長,但MV上線立即掀起熱烈討論,讓雙方粉絲為之瘋狂。
梁朝偉對於演出角色不設限的意志,來自父愛空白帶來的影響,兒時木訥憂鬱個性反而幫助他更能專心致志看待演員這個職業,找到更自在與身旁朋友相處,和世界溫柔溝通的方法。謝謝他對生命的堅持與對演員的熱情,我們才能活在有梁朝偉的電影世界,活在有他溫暖人心的時代。
封面圖片來源:寶格麗、IG@tonyleung_officia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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